是池衍的声音,向其非怎么也不会听不出。他翻东西,把衣服打湿捂在嘴上,呼吸稍顺畅起来。
他来救我。他来救我了。确实在流泪,分不清是烟呛,还是真想哭。
他坐在床上,耐心的等,在火场中能如此平静,大概也只独他一人。过一分钟,那封死的小房间透了第一束光进来,而后木板拆起来就容易了,向其非看那亮堂堂的窟窿,才发现原本是这么大一扇窗户,如此明亮,能容进许许多多的光。
“别愣,”池衍皱眉催他,外面还站一个女警员帮忙:“这高度能翻出来吗?”
“能!”向其非说,又往门口看,火还没烧进来:“你的琴!我还能抢点东西,哪些比较重要?”
“都不重要,”池衍要骂人:“你人他妈先出来。”
也不问了,凭感觉去抓那把白底金面板的fender,池衍气极,翻进窗户揽着腰连人带琴往外抱,出来后便腿软,仰面躺在地上,看天看云,什么也不愿想。
向其非爬过来,骑他身上,要把天和云都挡住,就只能看他。劫后余生,也就这种缺心眼儿还能傻笑。
“你真他妈疯了,”瞥眼地上的琴,“不要命。”
“嘿嘿,”向其非说,“有你在,我命大。”
池衍深吸口气,问他,“怎么偏选这把?”
“这把一看就不是你的,虽然见你用过,但是白底金边儿,跟那打火机一个配色,”向其非解释,不满,倒也没在抱怨,移了重心,改跪坐在池衍的腿上,“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肯定是你最重要的琴,要真没了,你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