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我在池哥住的地儿。”
“好,好,我等你,等你,谢谢你,爸。”
收了线,邱一鸣终于从紧绷的状态放松,瘫坐在地,大喘气,又站起来抽了几张纸,试图堵向其非脸上的血。
向其非接过纸巾自己摁着,看邱一鸣开始哭哭笑笑,抽着气儿问他,“我爸还是我爸,对吧?”
向其非没接。也不看看这什么场合就来找他倾诉?
“你见过我那台球厅吗,池衍见过,回头你也可以去看看,蛋大点地儿,比这儿小多了,我总觉我爸偏心,但我真要死了,他还是会帮一把,是不是?血缘什么的不就这个意思么?斩不断,对吧。”
他看起来是有些开心,是因为要到钱了么,可能也不全是。他在池衍屋里兜圈,捡刚踩碎的唱片封壳看,见上面有签名,拎起来问向其非:“这玩意儿挺贵吧应该?”
向其非盯那桶汽油,回神,“嗯,网上能卖四千多吧。”
“这么一破碟?”邱一鸣还挺不屑,把封壳放下,又蹲着看向其非的脸,“对不住啊,还疼不?”
“还成。”向其非不想他碰,推着椅子向后两步,只怕他不留神踹倒那桶汽油。
看向其非不愿搭理他,邱一鸣又站起打转,多动症,总闲不下,往门那儿看,回头又问:“你说,我爸他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吧。”向其非说,看邱一鸣不再守他,抽屉里翻出两块儿创口贴先糊脸上。
又过了不知多久,邱一鸣一茬接一茬地问,向其非一搭没一搭的回。而后他安静下来,屏气。向其非坐着抠手,等二哥拿钱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