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拍了一堆照片,厨卫、窗户、阳台上那张上年头的八仙桌,打算给池衍看看,差不多就能定。独剩钱惠来还在东问西问,冷静异常,门锁谁出钱换、东西坏了哪边修、燃气费怎么缴、物业费怎么算,企图现阶段落实一切细节。哪怕真正的准租客还远在几千公里外,不见人影。
看过房子出小区,向其非挤着钱惠来肩膀,揶揄他:“你的人文关怀呢?书白读啦?还要压价,你根本没有心!”
钱惠来在路边儿开了个青椰,喝两口觉得不甜,塞给向其非:“我没心,你那乐手有钱吗,还是你打算花钱帮他租房子?”
向其非没得反驳,抬脚踢他膝盖。钱惠来叫疼,蹦着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感情扔就扔了,钱扔了未必拿得回来。
一句“你怎么跟你妈越来越像”没说完,向其非的手机在兜里狂响,接起来,对面很静,猜是正吞云吐雾,一呼一吸,末了喊他,“小向?”
“我在,”向其非打昨晚喜欢二字出口,自以为再也没有不敢说的,甚至不避钱惠来,隔空调戏偶像:“你想我啦?”
钱惠来面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听筒又是一呼一吸,漫长得像个轮回,没承认,改说别的:“想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忙还要这么客气?向其非把电话从左手换到右手去:“你先说想我。”
眼见钱惠来要翻第二个。
池衍这回答很快,“那我找二哥。”
“别、别!”向其非认怂也快:“违法吗?需要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