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其非仰了半截身子在窗户外面,不知道怎么反驳才能为自己找到合理性,索性不再接话,放任钱惠来赶紧睡着。
钱惠来也的确困了,呼吸逐渐沉重。向其非摁下通话键,急不可耐要跟池衍说些什么,他仰脸在天上数星星,听筒里是忙音,一直响,没人接,他就等,到那边响提示,自动挂掉,然后再打一个新的过去。池衍可能在睡觉,他想,也许会吵醒他。但他的心逐渐顺了,这些天来,所有的莫名其妙,所有的沮丧,所有的计较都有了解释,事实上答案的确显而易见。
能和嫉妒对上位,似乎只有喜欢是合理的。
打到第三通的末尾,终于有人接了起来,池衍好像在练琴,还能听到他放下吉他时手指蹭到弦的声音。
“我以为你放弃了。”池衍久违的声音传过来,贴着耳朵。
“想都别想。”向其非傻笑,小小地撒了谎,“忙着考试,我的人生也不全是你。”
池衍也跟着笑了几声。
“你生我气了吗?”向其非抱着手机小心翼翼地问:“我那天说话没过脑子,我管得太多了。”
“没有,”池衍说:“不是什么大事,大家都会这样。”
“我不一样啊,”又一次借着酒劲儿,向其非清清嗓子,但开口还是打了磕巴,“我,我跟大家不一样。”
“喝酒了?”池衍显然没当真,“去洗个脸,你该睡觉了。”
“我没喝多,”向其非反倒被激起斗志:“从现在开始,我有一件天大的事要做。池衍,你听明白了吗?你得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