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讲着电话,其间掩嘴咳嗽了两声,不期然一抬眸,看见几步开外的路白菲。合伙人还在手机那头滔滔不绝,祁嘉的声音戛然而止。
路白菲就站在灌木丛的台阶下,面色沉静,有种要等着祁嘉讲完电话的意味。
祁嘉跟合伙人道了个歉,说晚点再联系,然后就匆匆收了线,转身把烟头摁熄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路白菲已经拾级而上,朝他走过来。
祁嘉转回身,看着他,待到两人之间只差一步了。祁嘉低声叫路白菲,“路哥。”
他声音还有点哑,人看着也苍白,没什么精神。
路白菲说,“生病还抽烟。”语气平铺直叙的,听不出来是在责备还是在关心。
祁嘉笑了笑,点点头,“不抽了。”
“我没有瘾的。就是有时候忙起来,找个东西提提神。”他又道,其实还想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抽了”,转念一想这话有失分寸,必然要被路白菲讨厌,便压下了没有再说。
两个人继而都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是路白菲。
他说,“祁嘉,早餐以后不要送了,也不要再煲汤了。”
祁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神情好像窒了窒。
路白菲硬着心肠往下说,“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够冷静,希望你能谅解。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做朋友都很勉强,复合也不现实。”
他把拒绝说得清晰明确,不给祁嘉转圜的余地了。
祁嘉听过很多人叫自己的名字,但是没有一个像路白菲这样,声线低沉、口吻温柔,总是让祁嘉感到一种心碎般的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