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裕循环的是一首英文歌《haveitall》,曲调欢跃,歌词向上,很符合他此刻的心境。其实卓裕唱歌很好听,大学时经常出国参加比赛,口语发音偏美式,唱起英文歌很有范儿。但唱太多遍了,姜宛繁头疼。
卓裕绕到她身后,指腹按住她太阳穴,“哪儿疼?”
“哪里都疼。”
“哦。”卓裕手往下,停在某一处,“胸口也疼吧?”
姜宛繁被他黄没了,捉住手腕笑骂:“你这什么技师啊,我要投诉了啊。”
身体起伏的曲线太烫手,是世上最有效的回春术,一秒就能将人拽回毛头少年时期,冲动,亢奋,光是她的呼吸都能左右身体。
卓裕不想收手,挑开领口,得寸进尺。
“这位顾客。”他埋头于她颈窝,低声诱引:“做吗?”
姜宛繁还没张嘴,卓裕哦了声,“好的,做。”
“……”
这段时间太忙了,亲昵时刻少之又少。卓裕格外有耐心,把人放平扑倒,吻落眉心,化成游鱼一路往下,锁骨窝是她敏感的地方,便多赖一会儿。
他很少在白天这样帮她放松。沙发靠背成了腿的支撑点,姜宛繁的脚踝被他定在上面,姿势妖娆奔放。
“你别这么紧…张。”
他故意的错漏一个字,又拿下她抵咬在齿间的手,一根一根捋开手指,牵住,握紧。
姜宛繁只觉得心脏被绞紧,呼吸一下比一下失重,“卓裕。”
“不是卓裕。”他抬起头,乌黑的发与眼眸颜色相呼应,“……是老公。”
平时也不是没这么叫过,但这种情境,这个姿势,这副表情,姜宛繁实在是叫不出口。卓裕杠上劲似的,轻掐了掐她的腰,“叫啊。”
姜宛繁瞪眼望着天花板装死鱼。
卓裕不“折磨”她的身体了,把人规规矩矩地放下,还贴心地盖上毯子。然后挤过来跟她一块躺着,单手支着头,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语气散漫,很走心地聊起天来。
“你比赛那段时间,我也下载了微博。系统会自动推送好友。好友感兴趣什么,评论过什么,看过什么。”
姜宛繁嗯了声,“这功能挺讨厌的,关掉就是了。”
卓裕自顾自地继续,“然后系统推了‘一碗姜茶’的点赞。”
这id是姜宛繁的,她忽然想起,自己换了手机,忘了重新设置。
“我点赞什么了?”姜宛繁不由紧张。
“一个帖子评论。”卓裕慢条斯理地复述,“跟运动员做很爽的。”
……??
姜宛繁宁愿他“折磨”身体,也不想谈论这些黑历史。
她别过脸,火烧似的,烧完了也就淡定了,风轻云淡地说:“本来就是。”
卓裕心脏怦怦跳,本是撩人的,反倒被她给撩了。
姜宛繁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着,闭着的眼睛睫毛卷密,光影在眼睑下透出一片淡淡的青。卓裕顺着她的脊柱轻扫,最后定在腰窝处,“老婆,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姜宛繁像只餍足的猫,“没有。”
卓裕忽然加重手劲,指腹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睁开眼。
四目对望,他认真审看。
姜宛繁撇撇嘴,“比赛太内耗了,我现在还没缓过神。”
卓裕显然不满意,仍这么看着她。
姜宛繁慢慢垂下眼,轻声开口,“你还记得去年,来简胭的一对年轻夫妻吗,妻子生了很重的病,放心不下丈夫,亲自帮他以后的伴侣定制嫁衣的那一个。”
卓裕印象很深,“我记得。”
姜宛繁告诉他,“那个丈夫新婚了,新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在葬礼上重新建立联系,个月后就领了证。”
卓裕倏的无言。
姜宛繁觉得白昼刺眼,又下意识地把眼睛闭上。
她做的是量身定制,体验的却是一段又一段不同的人生。内耗的不是体力,而是心。
“吕旅当时加了那位丈夫的微信,朋友圈一片祥和喜气,婚礼那天,新娘穿的就是定制的那套嫁衣。”姜宛繁苦笑,“该欣慰吗,逝去的前妻,愿望成真?可我觉得太残忍了,有点后悔了。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吧。”
卓裕握住她的手,“开门迎客,什么样的人都会碰到,因缘际遇也不是你能左右,做好自己的事,它只是你的工作。”
姜宛繁语气幽远,“可能,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许诺时,总喜欢说天荒地老,至死不渝。可这天和地,还分四季,分地域呢,连自己都弄不清的东西,怎么能成为誓言呢。”
“姜姜。”卓裕皱眉,忍不住捧住她的脸,逼迫她看向自己。
姜宛繁皮肤很软,投掷的目光也温柔,如一秒变天,重归花好月圆,她轻俏一笑,“你很强的。”
卓裕心软于她故意的勾引,继续方才未完成的情.事,哑声问:“哪里强?”
“哪里都强,”姜宛繁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