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觉得知县的安排大有意思,不偏不倚,把他安置为最后一个,两厢早已经面和心不和,在这头特地摆他一道。

正理着思绪,门应声而开,张放远正要行礼,抬头见着坐在主位上,说了许多话正在吃茶的人,不由得一怔。

他竟是没有想到让泗阳商户炙手可热的盐政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在骆家一同宴饮的余明达。

那日他因瑞锦高中愉悦,他又见老人家和善,席间没少侃话。

他知余明达是骆檐故友,想着骆檐人脉广,料想着不是读书人便是官员,这些年不乏有人前来拜访骆檐,他都不曾见过,此次自也没有过问,别人不说自己去问便有些攀附之心了,还真没往盐政身上想。

“倒是巧了,不想张小友也来竞招此次的盐商。”余明达见到张放远也微有些意外,一次见了十几个商户,问话查看产业也是劳累,不过看到张放远却是微微一笑,他放下茶盏子:“坐吧。”

张放远未有仗着见过余明达而松懈,寻头日子闲吃酒不讲究规矩是为着大家都自在,但正经事上还不知轻重便是让人觉得不懂事了。

他老老实实的行了个礼,按照程序把自己的产业交予余明达检阅,一头推荐自己,把自己近些年为百姓做的好事捡着大些的事件说谈,又说些效忠朝廷的好听话。

虽未曾听到别的商户是怎么跟盐政对谈的,但他想说的无非就是这些,朝廷是要脸面的。

官员作为朝廷的表率,无论两袖清风的好官还是贪官污吏,一样是在乎名声体面。为此自然要看一个商户是否有接济灾民,为身以及品德,这些都不错下,还有一则也是最要紧的一则,便是让盐政觉得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