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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嫂子, 夏天去旅行都会怕晒黑。我把这稞松树种在墓碑边,一年四季不凋零, 可以永远为他们遮挡阳光。”

韩子期的视线落在石板上,一座墓碑,却刻着三个人的名字。

陆书言, 楚尧欣, 陆艾尧。

墓碑上的成年男性和陆听澜有五分相似,就像陆听澜所说,即便隔着一张黑白照片,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冰冷气质。

相反,成年女性看起来要好相处很多, 照片上的她笑容灿烂,给人一种温和娴静的感觉。

而陆艾尧的名字下面,是一张空白的亚克力板。

韩子期心尖被扎入软笔刺,又酸又涩。

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连来到这个世界,留下一张照片的机会都没有。

陆听澜把百合花放在墓碑边,“嫂子,花是专门从你常去的那家花店买的,老板娘还特意代我向你问好。”

“她说这个季节的香水百合味道最好,虽然我以前总是嫌弃你摆太多花,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陆听澜不禁自嘲:“但闻惯了,其实也还算不错。”

陆听澜蹲在墓碑旁,指尖轻触陆艾尧的名字,“算年纪,我的小侄女也快五岁了,当叔叔的也不懂怎么哄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开心。但一定像你妈妈一样喜欢画,叔叔给你买了一套水彩笔。”

陆听澜转过身时,韩子期已经把他帮忙拿着的水彩笔递给了他。

陆听澜接过,把水彩笔放在陆艾尧名字垂直的正下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等你长大了,叔叔给你零用钱自己去买,想买多少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