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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闻声转眸,上一秒的冷峻瞬间变了样,对着他扬起唇角,“怎么,漫漫长夜,寂寞难耐无心入眠了?”

韩子期没理男人,拿着药箱蹲在他身旁,“胳膊,伸过来。”

“怎么了?”寒亭松故意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晾在韩子期面前,“羡慕我胳膊上的肌肉啊?确实比你那根筷子强。”

“你有完没完了?”韩子期才发觉现在的自己有多愚蠢,起身就要离开。

“行行,我错了错了。”寒亭松下意识想抓住他胳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收回了悬空的手,“行,我知道你洁癖,我不碰。”

韩子期平复了几秒,又蹲回他身边。

此时寒亭松已经依言把受伤的手臂晾在他面前。

韩子期拿出一只棉棒沾了点酒精,轻点在仍旧渗血的伤口上。伤口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深,没有结上血痂被酒精这么刺激,应该很疼,寒亭松却没半点动容。

酒精上完了,韩子期又涂了一层碘伏,棉棒沾得稍多,手臂上的药剂迟迟未干。

韩子期拧上瓶盖,稍微凑近了一些对方悬在半空的手腕,低头轻吹了两下。

混着棕褐色的伤口在霓虹灯下仍泛着水光。

韩子期又凑近吹了吹。

男人手腕上传来的香水味道一股脑漫入他的鼻腔,比刚才杯子上的更浓一些,带着清凉的薄荷草香气。

果然是薄荷。

寒亭松悬在半空自然张开的手掌,却不自然地攥了一下,很快松开。

药水吹得差不多了,韩子期从药箱拿出一块透气纱布,小心帮他裹上了薄薄一层。

在包裹的过程中,寒亭松的手腕几乎不动,但韩子期的指尖还是难免触碰到了男人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