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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闻栎成年后便想,什么时候闻栎能谈个恋爱啊,也不知道他那性格,会不会讨人喜欢。她虽有这般想法,实际上却没抱多大希望,自家的孩子自己知道,恐怕再过几年也不知恋爱两字怎写,结果令她没想到的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春节,就得知了他不回家的消息。

电话里的闻栎,声音有羞涩又有愧疚,姚文澜惊异于他开窍这么早,却又只是笑着,那等是时候了,将人带回来给我看看。

闻栎满口应了,但最后回来的只有一人。

扬淮市的雪很少,没有京都这般每年都下,纷纷扬扬,像是下不完似的。而那年却落了一场不小的雪,雪花簌簌,落在二十岁青年服帖的黑发上,露在外面的皮肤冻得通红,他将脸埋在围巾里,汲取一点暖意,一双眼弯成了一道月牙:“妈,我回来了。”

姚文澜穿着厚重的棉衣,看着闻栎双手去接冰冰凉凉的雪花,她问,就你一人啊?

他说,是啊。

她问,那一位呢?

闻栎默了默,笑着推她进屋,他工作忙,来不了。

她背对着闻栎,瞧不见他的神色,却听出了他笑意下一晃而过的难过。

姚文澜人生前几十年,一直困在扬淮的一个小县城里,她没见过大世面,只稍微有点文化,但仅有的人生经历让她在某些方面十分敏感,她想,这是不顺利吧。

她象征性地又问了几个问题,给闻栎煮了碗热腾腾的馄饨,后来闻栎待在家中一直没有走,第二年告诉她他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