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说要和严顾结婚时唐莱被吓了一跳,她问儿子:“你真的决定好了?你喜欢他吗?”

闻祁目露犹疑:“或许吧。”

其实他也不懂,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向都未搞明白。但严顾同他告白时他不觉恶心,严顾一直对他念念不忘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错,严顾记得他小时候随口一提的愿望,如果真结婚了,过得应该也不会太差。

唐莱提醒他:“你可要考虑好了。”

在她眼里,严顾并非良配,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两孩子从小又玩得好,但说起严家的家庭关系,真是一团乱麻。

严父脾气躁,年轻时和父母发生了一点口角,一气之下就和家里断了关系,自立门户,好在自己也争气,开了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在普通人当中也算个富豪,从小没亏着严顾。

严母在严顾三岁时传言得了失心疯,从家里跑了出去,众人苦寻一个月,最后在一处高架桥下的小路上发现了她。摔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早就没了气。

严父找着了妻子的尸体,坐在旁边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一句话没说,最后叫了两人将妻子运回家,草草办了葬礼。

严母死后,严父也不怎么管严顾,他脾气本来就不好,这以后更染上了酗酒的毛病。路过严家的时候,唐莱还能听见屋内叽哩咣啷锅碗落地的声音,偶尔夹杂着两声孩童的哭声,但哭着哭着声音就弱了下去。

后来又有小道消息,说是严母出轨被严父抓了个正着,困在家里许多天不给出门,严母被折磨地精神衰弱,好不容易找个严父不在家的日子跑了出去,却从高架桥上摔了下去。

这个消息传出来时严顾正在闻家和闻祁一起摆着玩具火车轨道,托马斯模样的蓝色小火车放上轨道就开始乌拉拉地跑,两孩子拍手叫好,唐莱手下的钢琴错了一个音符。

她让保姆去问两孩子要不要喝橙汁,顺便把头发盘起,从钢琴架走到窗边,看见严父正一步一步往家里走来。

他眉心藏着阴云,一言不发地将严顾带走,唐莱感觉到了从严父身上传来的威压,待严父走后,她默默地看着闻祁收起地上的小火车,问:“你喜欢和严顾玩吗?”

小闻祁拍手,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