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微微低头,不敢面对他。

萧远道放下药,伸手撅住她的下巴,迫使李绵绵抬头面对他,她眼泪说来就来,有一滴落在他手上,北方的春天依旧寒冷。

萧远道在祠堂吹了寒风,手也是凉的,泪滴仿佛比她脸上的温度高出许多,他被烫了一下,撤回手轻叱:“又哭。”

李绵绵干脆伏在被面上痛哭:“明明是你一路欺负我。你对我哪怕有一点尊重,我也不会在你祖母和母亲面前乱说。”

萧远道眉头一皱,她竟然真的连着算计他。

她脑子莫不是有问题?

别的女子嫉妒丈夫的妾室通房,成日勾心斗角的争宠,他只要她一个,她却想显示大度。想到这儿,他冷哼了一声,提步出屋。

室内恢复安静。

李绵绵也在不久后止住哭声,她摸了一下汤碗,药还是温的,虽然很不想喝,但不喝的话,身上很不舒服。

她一饮而尽,苦的五官扭曲。缓过劲后披衣外出小解,返回掀开被子准备进被窝,坐下时碰到一个人,她惊呼出声。

萧远道:“是我,叫什么叫?”

李绵绵:“你,你不是走了吗?”屋子里光线暗,纱帐垂着,她也没看清床上有人。

萧远道没好气道:“我能去哪里?!”他到书房,冷冷静静的,卧榻又硬又冷,放在以前,别说木板床没被子,就是一个人在雪地里,他也能休息。

可是娶了媳妇,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想抱着媳妇睡。

李绵绵踟蹰后,钻进被窝。

以前萧远道会主动凑过来抱住她,今天他没有,两人中间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