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只倔强受伤的小猫独自舔舐伤口。

恐怕这次是自己惹她想到了伤心事,所以郭如意又躲了起来。

他知道好几个郭如意的“疗伤”地,都非常隐蔽,有的在茂密草丛旁的一个小土坑,有的在小溪旁的一个洼地。

郭如意最喜欢的当属一棵枯树的树洞,她的体型刚好可以钻进去。

钱顺有几次看到郭如意在树洞中哭着想念自己的爹爹,自言自语地抱怨经营酒楼的烦恼。

他就站在枯树的树顶,安静地听着郭如意的烦恼。

实际也听不太清楚,郭如意太小声了,而且钱顺也无意偷听。

不过他倒是听到过有几次郭如意提到过他的名字,他不敢细听,怕真的知道郭如意对他有多么厌恶。

钱顺蹿到枯木上往下张望,果然这次郭如意又缩着身子,将自己埋进了树洞中。

她抱着膝盖,歪着脑袋,眼神空洞,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爹爹说最喜欢我了,然后抛弃了我和娘亲;顺哥也说喜欢我,却要离开酒楼。以后娘亲也会离开我的,所有人都会抛弃我,离开我……”

钱顺像只小鸟般从树干上轻盈地跃下,他蹲在树洞前,向郭如意伸出手:“找到你了。”

郭如意的眼神这才聚焦起来,她认清眼前的来人,气急败坏地说:“你不是说要离开酒楼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她微微侧过身,往树洞里缩了缩,明显不想搭理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