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乐知道对方就是程沛本沛,仍然忍不住要说:“有点冰脸。”

像贴着被刮出了好些划痕的瓷砖。

程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你不会心里受伤了吧?”屈乐抬起手拍了拍对方大概是肩胛的位置,“对不起啊,我实话实说。”

瓷砖手举止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屈乐笑了起来:“你可真是宽宏大量。”

就在刚刚,他似乎听到了程沛笑着叹气的声音。

看来对方是知道他的,不管心里在想什么,有没有在因为什么事情难过,吐槽是不可能不吐的。

只有揭露出脸被冰到的事实才能继续正经讲话。

这个瓷砖的外观真的很不方便。

害得他一直在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难过情绪抗争,生怕有水滴落在上面会渗进缝隙里导致更强烈的疼痛。

不能让眼泪落在伤口上……他必须,笑着讲话。

“程沛。”屈乐回忆着自己精心组织好的语言,发现已然变成了一片空白,“我想过要和你说什么了,但是,又忘了。”

“我好像想过要问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说着话,察觉对方弧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头顶被大概是下巴的部位碰触了一下,确定这是在听的意思,安心地继续说了下去,“不是想问你怎么把事情弄成了这样,是想问问,你应该已经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被虚无之力缠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