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羊又瑟缩了一下,乖乖地收起了蹄蹄。

“没说你。”屈乐揉了揉它脑袋上浓密的小卷毛,“说那个把自己搞成这副凄惨样子的程沛呢,他要是好好地出现在我面前,能动能笑,我可以不计较他长得太高。”

沛沛羊乖巧地仰头,用嘴巴碰了碰他的手掌。

屈乐忍不住轻笑出声。

再复杂的情绪被它这样哄着也都逐渐化解了。

薄暮带着他们缓缓落到了地面上。

屈乐看着面前这个布满裂纹、像个石头澡盆的东西,转头问薄暮:“这是什么?”

【您需要把程先生从诞生之处接引出来,方能完成整个仪式。】

可以是可以……不觉得简陋吗?

这也太简陋了吧!

去他们家,在精心挑选过的浴缸里面进行这个仪式行不行?

沛沛羊理应有更多的排面!

【请。】

屈乐在心里腹诽着,双手举起沛沛羊,正打算把它放进盆里,发现自己的前襟被对方牢牢叼住了。

“你不想进去?”屈乐决定和它讲讲道理,“不想进去我就松手了?我就反悔了啊,你睡你的觉,我回到家里去睡大觉。”

沛沛羊的嘴巴没有放松,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很快地凝聚起了水光。

屈乐怕它把完美无缺的小卷毛给打湿,一只手拎着它,另一只手帮着擦了擦眼泪:“装什么可怜啊程沛,想想你自己,那么大个人,想想咱们脚下,那么大一坨,你觉得你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吗,卖惨有用吗……别让我心疼啊,心疼起来我就和你对着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