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目前需要签字的。”

顾靳只想画画,他突然间好像记不起来顾绾的样子了,可家里连一副他们的合照都没有,真离谱,他们是亲兄妹呢。

安禾暖见他没理自己,又说了好几遍。

顾靳手下的画笔错了位置,“出去。”

安禾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顾靳,这些必须要签字了,另外还有客人特别喜欢你的那副归来图,愿意出高价。”

突然,顾靳把旁边的颜料盘全部打翻,“我说话你听不懂是吗?出去。”

安禾暖从来没在顾靳这里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顾靳,你理智一些好不好,我在跟你说工作。”

顾靳看向她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知道吗?那天的向日葵,顾绾才准确的说出了我的意思。”说完他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声,“其实,其实最了解我的明明是她,我把她弄丢了,还伤了她的心,她应该不原谅我的,一辈子不原谅我才好呢。”

安禾暖觉得顾靳疯了,“顾绾死了,你清醒一点吧,你以为顾绾真的懂你吗?顾靳,为什么连你都在念着她的好?”

顾靳坐下来继续画画,他要记住顾绾的样子,“你走吧,从我的画室离开,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安禾暖,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顾绾不喜欢的人,他也不喜欢,顾绾不喜欢的事情,他也不会做。

安禾暖轻笑一声,踩着高跟鞋转身就离开。

一年后,沈爷爷去世。

沈屿参加葬礼独自离开之后,出了车祸,双腿失去行走的能力。

安禾暖不知道在哪里得到的消息,一直非要照顾他,但只是被他一次次的从家里赶走。

顾靳关了画室,做起了慈善,再也没碰过赛车,到处做慈善,活的清心寡欲,但他的记忆已经开始出现混乱,脑子有些不清楚。

陈佑在顾绾的忌日那天去到梨花镇,“你看他们就是在过这样乱七八糟的日子,顾绾,这样你会不会高兴一些啊,沈屿,我还是讨厌他,凭什么他能得到你的爱,不过像他那样骄傲自负的人,就这样过下半辈子,大抵比死还让他难受,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个君子,那我就不做君子,做小人,我希望一切让你痛苦的人都过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