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杨县丞和黄主簿他们都是知道的。

因为去年窦知县也来过这么一回,递上致仕请求后他就开始装病了,本以为肯定能够成功,结果去年的致仕申请景康帝压根就没批,害窦知县白白在床上躺了十几天,躺得全身骨头酸痛。

吸取教训后,今年主仆两人决定掐着时间点开演,免得又出现白用功的事。

看着此时正愁眉苦脸的福伯,杨县丞和黄主簿一本正经地站在一旁装不知道。

周青林也听到屋里头传来的哎哟哎哟叫唤声了。

可看那门口站着的老仆虽满脸的愁容,却没见有一点着急的神色,再看他推门的动作也是不疾不徐的。

想到先前自己听到的传言,说南川知县已连续好几年都上了折子想致仕的事,当下心里就有了计较。

不过具体情况是否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还得进屋瞧过之后方能确定。

想到这里,周青林没再迟疑,抬脚就往窦知县的卧房走了进去。

他心里也着急,自己的行李还没卸车呢,不快点弄好,怕是等天黑了都睡不了觉,况且,三闺女还在车上等着呢。

除了福伯,杨县丞和黄主簿没跟着进去,两人怕忍不住笑场。

进了屋后,周青林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窦知县,对方满头花白头发,此时一手抚摸着额头,另一只手正按着自己的肚子,许是听到有脚步声进来,窦知县的哎呦哎呦声越发叫的响了,一看就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见这情况,周青林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于是他又往前走了几步,让自己更靠近床一些,这下就能看到窦知县的整张脸了,虽不是红光满面,但也不是苍白病态的,按这样的痛法,最起码额头上也应该有些虚汗冒出来才对吧,可是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