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的杯子, 陈友忠语重心长地对周耀祖说道:“这官员升迁调动什么时候全照规矩来了?”

周耀祖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问道:“岳父的意思,是说那汪成山暗中使了银子?”

“使没使银子不知道,不过我听说顾泽最近刚得了个妙人儿,正上心着呢。”

见女婿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陈友忠接着说道:“那女子可是扬州来的,最起码这个数。”他朝周耀祖竖了一根手指。

周耀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一千两!

见女婿听明白了,陈友忠点点头继续说道:“你说,那顾泽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他能不让人家称心吗?”

再说这翰林院侍讲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位置,就算有个变动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他女婿不明白这些门道,吃亏是必然的。

周耀祖当然知道岳父的言下之意,他又不是傻子,这跑官打点的事他当然都懂,可他也为难啊。

自己每月薪俸十五两,算上衣赐、茶汤费什么的,一年三百两都不到,至于那冰敬炭敬什么的,他一个翰林院修撰,手中又无实权,这种孝敬自是少之又少的。

且这每月的俸禄他一领来就交由陈氏收着,哪知收进去容易掏出来难,银子到了陈氏手里后,她都能给你捏出水来。

有时候周耀祖也想不通,不都说官家千金都有大家风范,且浮云富贵的吗,怎么他家这个却扣扣搜搜小里小气的呢。

想到家里那堆编了码的油灯,周耀祖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