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见识过锦荣对太子的特殊态度后,他更觉得自己不能被萧翎给比下去,至少不能被比得太惨。

二人各怀心事,室中竟是雅雀无声。

顾锦荣眼睛放空,脑子却已飞到宫外,思量起中午的伙食了,陈丹姝早上才告诉她府里来了极好的鹿肉,也不知等她回去还有没有剩的。

到底人在屋檐下,可比不得小可怜现在的风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呢。

顾锦荣又幽怨地向萧逸后脑勺看去。

萧逸握着狼毫笔的手不禁一顿,险险在洁白光泽的宣纸上晕开一滩墨迹。

她又在偷看我。

那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抑或少女的矜持令她羞于表露真实心意呢?

少年薄薄的面皮渐渐沁出血色,如染了胭脂般。

顾锦荣当然也发觉了,这已不是萧逸头一遭在课堂上脸红,她猜着应该还是紧张的缘故——想她从前每逢突击考试,也是头晕脸热冒虚汗,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看来他并不像外表那般云淡风轻嘛。

知道萧逸也有弱点,顾锦荣心里就舒坦多了,至于绣花嘛,她若愿意,就抽空练练,将来做个香囊或者扇坠什么的送给他,也算礼尚往来了。

中途休沐时,萧逸趁势邀她去太后宫中用膳。

顾锦荣虽还惦记着陈家鹿肉,但考虑到一来一去太过紧凑,恐怕连饭后小憩的时间都没了,正好柳嬷嬷也来问询,顾锦荣谦让两句,便答应下来。

无巧不成书,桌上恰有一盘色泽金红的烧鹿肉,顾锦荣看得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