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沧桑的老父亲,曲安溪内心是感概的,他或许有很多的不如意,但他依旧坚持地坚持着女儿们的方向和目标,和谢殷的对赌是一场用命的筹码做出来的事。

大半年前,也许她还会觉得自己的父亲无所不能,毕竟前期的书里曲宣择的确如鱼得水。

盛夏在两场对峙中结束的差不多,秋叶落下,泛着黄的经络,以及底面的脆弱,化成了人们踩在脚底的尘埃。

“阿爹。”曲安溪叫了一声,她已经叫人打点好了自己的行装,小桃也就算了,但是孙嬷嬷居然是宣择跟在他们后面的人。

当年皇帝派过来的人,已经被谢韫或者自己用各种借口搪塞,毕竟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曲安溪已经知道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只能一棒子打死,最后留下这么个看上去比较好糊弄的孙嬷嬷。

“你……”曲宣择看到曲安溪时,顿时老了十岁,他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一来是因为朝政时局变化,谢修执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很大,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当年在京城里的人,如今就还剩他一个了。

“过的还好吗?”

谢韫很宠她,曲安溪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一点,“当然好啦,阿爹,你最近在朝堂上有没有遭到谢殷排挤?”

曲宣择摇了摇头,“不会,他暂时未掌握完全的实权,暂时没有动我的能力,只是太子殿下……”

“是不是明天?”曲安溪在候府早就从凌云那里捕风捉影到了这个消息,谢殷今早在朝堂上宣布自己登基之事,明日举行登基大典,在许多朝臣面前,拿出那被盖了玉玺的圣旨,纵然是有心也说不了什么。

但已经拿出玉玺,就代表着谢韫的局也到了收网的时候,她要离开这里了。

曲宣择沉重地点了点头,“明日,安溪,你还担心着太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