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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有些不一样,我的退路是你想象不到的退路。”

“是什么?”

月书说不明白,一把将李休宁推出去。

“先办正事,别婆婆妈妈。”

……

是夜,一匹白色小马驹驮着个少年野地里疾驰,风声呼啸,星光黯淡。

而瞿昙寺里,入了夜,大半数殿堂都落了锁。

壁画厅里,早在喇嘛锁门之前,一个少女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早早扛着一麻袋的沙土。她缩在隐蔽的角落,大气不敢出,一双眼就瞧着门口处,若是不仔仔细细将这一片搜查,压根发现不了她。

这儿还是月书想了很多地方,觉得最有可能起火的场所。

瞿昙寺的壁画廊极阔,多幅巨型的佛教壁画色彩艳丽,古人在绘制壁画之前,墙面都要经过处理,为了使墙面坚固,做墙的材料有的用羊毛、稻杆、棉花纸浆甚至绸子,至于那些绘制的颜料,有的还能助燃。此外,壁画厅远离僧舍。在这里放火,十分容易,救火却难。

月书等了大半夜,眼皮打架,原本以为今儿能松口气,但恰在此时,门外冒出声响。

几个男人深夜带着火折子,手里拎有油桶。月书在靠边位置,一侧有幔帐遮掩。吉枝手下的汉子在中间泼油,待壁画厅里油淌到尽头,在门边丢下火折子。

今日是难得的,吉枝等了近一个月。

火苗露头,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几个黑衣汉子便匆匆离去,连门也未关,只是虚掩上。月书见着火光,说不害怕是假话,看人走了,心脏仍是狂跳,点火必用油,这一点她也踩中了。

顾不得太多,她将坐着当板凳的沙袋拖出,眼见火苗越来越大,手都在颤抖,哆哆嗦嗦将沙土盖住,仿佛上了年纪的裁缝,东洒一堆西洒一堆,油上还踩滑了一脚,摔得四脚朝天。

好不容易控制住火,沙土也将近用完。

满身污垢的少女扶着门,有一种死里逃生感,后知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