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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 就见她红润的唇变得乌紫,像是食物中毒一样,刘长史坐在杌子上,不解道:“为何如此?”

月书抓了抓头发:“疯子总要有些辨识度。”

刘长史别过脸笑了笑, 拾起案上的小绒花簪在她头上, 左看右看, 这才满意。

临出门前,他不忘提醒她装傻。

论起装疯卖傻,月书那些年倒是没少演过, 虽说每一次都没从她爸那里讨到好果子, 但好歹也总结出了一点经验。

其实装傻的最高境界就是对这个世界指指点点。

月书胸有成竹, 不消多说,只见她推门而出,瞬间就从一个正常人沦为一个愤世嫉俗的大智者。

刘长史像牵着一只风筝,不敢松手。

两个人从巷子里的羊群中穿过去,薄薄的日光下,羊奶都飘着一股膻味。坐在门口的小男孩拍手看着她流口水,寡妇则侧身避开了他们。

皇城冬日,天色苍青,人来人往的桥下,水都结了冰,地上车辙印极深,几只骆驼被人拴在桥边的一棵大柳树上,桥边酒肆人声鼎沸,酒香混杂着肉汤香味,惹得月书频频投去目光。

刘长史想起那夜她酒喝多后的言行举止,忙捂着她的嘴,匆匆过桥。

月书手搭在他的小臂上,趁机捏了捏,察觉到他重重勒了自己一下,忙装疼,眼里挤出两滴眼泪,学着小狗吐舌头,将话音变得极为模糊。

这一看,刘长史忽觉得她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小疯子。

过了桥,松开她的男人温柔道:“想吃什么?”

月书脚一挨地,反手便佯装生气,捶了他一下,而后开始复读机行为。

片刻后。

熙熙攘攘的街上,只见一个唇色发黑的少女在烤鸡铺子面前暴躁徘徊。

她穿着一身茧绸兰紫短袄,玉白八幅膝襕裙,满头闪闪的银头面,只鬓角有朵花,而本就雪白的脸上,唇色极为突出,像是纸扎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