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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书安慰几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问起已婚妇人话最多的问题,诸如家里孩子几岁了,上学了没有,干什么活,结婚了没有……

“家里一个小孩,跟他爹读书,才十六岁呢,今年就要院试了,我打算等他考上童生再找媒人说亲。”

“家里虽说只有三个人,可我那外甥女这三旬到我家住,吃喝穿的总不能缺她的。她爹跑了娘又死了,可可怜怜,孤孤单单,说来都苦。”

月书点头:“没妈的孩子是根草,爹跑了就跑了罢。”

马四娘吃了一大碗面,心里稍稍安定,她望着外面的日头,问起月书一些事。坐在小马扎的少女胡编乱扯,编了个爹死的故事,只是她说着说着,忽然难过起来。

月老爹死了一年,她想必是开心的,月老爹死十年,她整个人就不好了。

月书扶着脑袋,沉默良久,再抬头,眼眶莫名湿润。

马四娘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惶惶道:“难过事咱们就不说了不说了。”

青衣少女摇头,愁苦道:“我不是难过,我只是想到当时我爹把我差点打死的样子。”

她皮开肉绽,头都撞到墙上,摔了个轻微脑震荡,床上死狗一样瘫了一个月,之后被逼着休学去送外卖。

“早把我打死了,我哪里要绞尽脑汁想这些。”

月书长长一叹,背靠着树,午后日光暖熏熏的,这次换做马四娘来安慰她。

……

临近傍晚时候,厨房不亚于战场。

今岁中秋席宴要开了,按照藩王的标准,至少是百道菜,罗厨子跟副手忙得一身汗,月书一旁给他们帮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