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顾青青昨夜又让祁母用油纸包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缝在了他的夹衣内层,好让他傍身。

直到早上临出发前,祁望才知道这事,心里是又惊又喜。又听祁母说,这是顾青青想的法子,当时就感动得两眼泪汪汪了,难掩激动地抱了一下旁边的顾青青:“青青,你对我可真好!”

祁望抱过来时,顾青青有些小小的意外,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不由勾起了嘴角:“拿到银票就这么高兴?”

祁望重重点头,过了一会,才道:“这还是你头一次给我这么多钱……”

“听你这意思,是嫌我抠门呗。”顾青青用一根手指,就把单手虚抱着自己的祁望给推开了。

祁望顿时语塞,小的时候,他确实经常在心里编排她小气。

尤其是十四岁那年,他头一次出远门,去府城读书。他身上除了刚刚够用一个月的生活费,便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哪有现在这样的待遇。

这倒是冤枉顾青青了,当年祁望年纪小,人又还没定性,身上带太多钱,容易招人眼红。

再则,祁望去读书时,府城里已经开了一间铺子,就在眼皮子底下。祁望要真在书院里遇到了什么事,只需说一声,铺子的掌柜就能立即把钱送到,实在犯不着担心。

但这次上京,情况就大大不一样了。那边没人照应,自是要在身上多备一些钱,以免路上发生意外。

顾青青见祁望不说话,挑眉:“得,想这么久,肯定没少背地里骂我。”

祁望心虚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倒也没否认:“那时候不是还不懂事嘛,但我现在明白了。”

顾青青撇嘴:“要不是看着你手上还有伤,你现在就得挨揍了!”

两人说话时,祁母就在一旁咧着嘴角看,倒像是全然忘记了儿子即将远去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