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佳这才点了点头,嘱咐道:“听澜院那边不要再给我出任何岔子,都给打起精神来好好伺候着。再不要有下一次磕着碰着这回事。”

赵娘子恭谨的说道:“奴婢会时时注意着的。”

主仆一行八人,从走廊入了榕园小径,小径上的积雪已经被铲的干净,两边花木上的积雪却皑皑,北风冻人的紧。

伯爵夫人赵闻佳跨过一道圆形的壁拱,走进荣安堂的范围。这个时候,赵娘子露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来,赵闻佳和自己的陪嫁丫鬟、如今的管事妈妈赵娘子,相处几十年,十分了解她。见状问她:

“有什么事便与我说来,不必藏在心里,一个人闷着。”她以为赵娘子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不好跟她这个做主子的说。

赵娘子这才开了话头,“夫人,这事儿本不想污遭了您的耳朵,可是事情又牵扯到那个庶生子身上,奴婢心里想着,还是与您知会一声。”

赵闻佳顿时眉毛一扬,不悦道:“那个庶孽不是已经关进了萍苔院吗?怎么还能闹出事来?当真晦气,早知如此,上回伯爷气头上,就该连同那个管马的老李头一概杖毙。”

赵娘子听了,对赵闻佳道:“夫人说的在理。如今关在萍苔院里,三日无粮米,五日无炭火,那庶生子却依旧坚tg着。命真是煞极了,阎王都不敢收似的。”

说罢,便将昨儿夜里她相公周管家匆忙赶去青布后胡同,刘家三兄弟如何不在,找去蔡祖根家却撞见怎样一场大戏,详述了来。

最后做了总结,与赵闻佳道:“夫人,那王平口口声声、拒不承认是去与蔡祖根、孟小翠三人苟合,只承认是顾轩予他的银子,让他去拿来着。顶多承认自己偷窃,绝不承认自己苟合。”

赵闻佳眉心突突的跳,荣安堂老太太的客厅要到了,赵闻佳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面上露出和顺讨喜的笑容来,却是咬牙切齿的对赵娘子道:“这一群败坏伯府风气的乌糟混账,全都该打死了去。呼——”

进荣安堂老太太的客厅里,规规矩矩的给老太太请了安,陪老太太说了会儿子话,又陪着用了些膳食,老太太要溜猫逗鸟了,赵闻佳这才起身请辞。

出了荣安堂的大院,赵闻佳原本不急不缓的脚步陡然加快了,她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的吩咐道:“把那群腌臜东西都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瞧瞧他们如何自辩。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全都打死了抬出去!坏了我伯府门风,千刀万剐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