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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有误 青门荒城 898 字 15天前

钟晚却很满意,拖了两个箱子与沈沉面对面坐着,道:“你比了这么多场,还要去应付那些人,也忒可怜。还不如在这儿与我坐着谈谈天来得舒坦,是吧少庄主?”

他语气轻松,有意要让沈沉暂时不要为母亲的病情劳心,能好好休整一会儿,然而沈沉这回却不领他的情,垂眸沉默片刻,道:“钟晚,我觉得……我的母亲,病得很奇怪。”

钟晚闻言也正了脸色:“我以为她是长年累月地拿血做药引,身子才会虚成这样。难道另有蹊跷?”

沈沉道:“她病在与我争执之后,我原本想着是我口不择言伤了她,母亲一时急火攻心,才会病来如山倒。但后来我去母亲屋里,却觉得并非是那么简单……我感觉,总有人暗中……不想叫我与母亲相见。”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在北斗山庄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人还有谁。钟晚呼吸一滞,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你父亲?”

他虽然十分讨厌沈林这种精明伪君子的做派,也因为沈林对沈沉的冷落对他多有怨怼,然而一下子说人家动这样的手脚,还是觉得有些发虚。

沈沉年纪轻轻,却比他敢想得多:“母亲刚病的几天,医师说她病得没法见人,没让我看上两眼,就将我赶了出去。后来我每次与她见面,都是隔着一层床帐,她大多数时候背对着我,偶尔伸出一只手叫我握着,但总也不说话。”

“刚开始没有人告诉我她得了什么病,钟晚,我什么也不知道,每次问,都告诉我父亲和医师正为此忙得焦头烂额。后来我才知道是消渴疾。母亲也有过好转,但很快便瘦得更快,病得更重。但我想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是还在怪我,还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说着说着,便有两行泪滚落下来。钟晚忙倾身给他抹掉,将他半揽在怀里,低声道:“她一定没有在怪你的。”

“有一天我悄悄摸过她的脉象,确实是消渴症无疑,但为什么之前即使是我也没有听到一点征兆?我不相信,母亲有几回分明是握住我的手不想放开的,她分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她身边的人都像一群牵线木偶,没有人帮她,也没有人帮我……”

沈沉的声音越来越低,外头的响动却越来越嘈杂,有人在大声喊道:“少庄主呢?你们看到少庄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