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越烧越旺的大火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房屋的轮廓,赵焺虚脱地跪倒在地,无力又隐忍地说:“赵相言,我真是恨死你了……”

他忽然想起躺在一旁的柯衍,扑过去抓住柯衍的手,是温热的,脸也是,嘴唇也还是红润的。

“相言……”赵焺轻轻拍打他的脸,一颗心始终悬着,“醒过来,相言,快醒醒!求你……”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睫毛轻颤,眼睛随之睁开,赵焺的心放下一半,试着叫他:“相言?”

下一秒赵焺猛地被推开,脸色跟着变得难看,全身到处都是疼的,可他像感觉不到一样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你个冷血的混蛋,我说个不想活了你就给我脸色,你现在直接去送死是要把生日变忌日吗!”

赵焺屏住的呼吸终于顺畅,总算找回了几乎快要耗尽的心力,痛苦分毫不减,可与从前不同的是,这份苦似乎不再是个无底洞。

谁更残忍,谁更冷血无情,是不顾一切也要保住赵相言身体的赵焺,还是又一次死在赵焺面前的赵相言,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还在,他们还在。

天边泛起浅浅的鱼肚白。赵焺一颗心总算放进肚子,烧伤的痛楚开始一寸寸折磨他,他无力地向前倒去,被赵相言接住,然后赵焺用仅剩的力气抱紧他。

赵相言适时提醒:“可说好了啊,三年不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