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章鹤手上力气加重,贴近他的耳边说,“你要是再死一次,他能回来吗?”

这一刻章鹤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什么念头,他只知道这个人用他心爱之人的身体欺骗他,愚弄他,看他求而不得又假意怜悯,而最令他愤怒的,是赵相言有什么资格代替柯衍一次次拒绝他!

赵相言瞳孔骤缩,猛一把推开,章鹤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肆无忌惮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赵相言又惊又怒,觉得自己被耍了,但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却迟迟不散,他不自觉摸了摸脖子,上面起了层鸡皮疙瘩。

章鹤很快止住笑声,像是已经作出决定,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下,随手拿起旁边摆着的相框,一边轻轻抚摸上面柯衍的笑脸一边说:“赵焺还在国外吧?哦,不对,应该是你哥,他知道你是他弟弟吗?死了的弟弟活过来和亲哥哥谈恋爱,你说我要是告诉他真相,他会怎么想?”

赵相言没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毫不担心:“你以为这种事谁都会信?你想说就说好了。”

章鹤双眼微眯仔细观察他,又逐渐睁大,然后十分肯定地说:“他已经知道了。”

赵相言默认,依然没有意识到威胁所在,但章鹤接下来说的话,对他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

沙发上的人不紧不慢,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凌迟的刀:“看来我查到的基本上都属实,呵,赵焺可真配得上‘衣冠禽兽’这四个字,居然爱上自己的亲弟弟还害死了他,难怪他对你前后差别那么大,看来兄弟乱伦他死性不改啊。”

“你放屁!”赵相言除了愤怒无力反驳,因为章鹤说的是事实。

“你呢?你们俩流着一样的血所以也一样令人作呕吗?你跟他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用的是谁的身体!”

赵相言向来不是个容易被威胁的人,他从小吃软不吃硬,可现在被章鹤逼问得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怔在原地手脚冰凉。

章鹤放下手边的相框,站起来质问他:“你是不是觉得用柯衍的身份,就可以顺理成章跟赵焺搞在一块了?”

赵相言深深低下头,他心里一直对柯衍是有愧疚的,只不过这份愧疚随着和陌生身体的和解渐渐变淡,如今被章鹤拽出来,显得那么不堪入目。章鹤把他说的像一个窃贼,用偷来的身份和自己的哥哥乱伦。

“听说你爸也是因为你们才病逝的。”

赵相言身体一抖,脸色发白捏紧了拳头。

“你们打算怎么样,告诉你妈?让你妈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天天恶心自己?哦也许不是,你现在有了新的身份,你们一定想好了打算瞒着她吧?”

这些话像是揭露赵相言不为人知的罪行,让赵相言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罪人,他仿佛置身刑场,下一秒就会身首分离。

“赵相言,你何止是害了柯衍,你还害了秦沛容和苏韶韵两个母亲,甚至害了你哥!你回来做什么?你明明早就已经死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害他们,我不是故意的……”他的思绪越来越乱,语无伦次地替自己辩解,苍白无力。

章鹤忽然将他一把拽到身边,赵相言已经彻底乱了心神,抬头满脸慌乱,眼角挂泪无措地看着他,忘记了反抗。这种带着怯懦的表情又让他看到了柯衍的影子,章鹤恍惚一瞬,那种心底里的迫切和绝望让他理智全无,将失了神的赵相言猛地推倒在沙发上,跟着压了上去堵住他的嘴。

赵相言被这个吻拉回意识,拼命挣扎起来,可他现在才知道,章鹤以前那些“放过”只是妥协,而不是真的制不住他。

章鹤被一个吻激发起更多欲望,将赵相言的手反剪在身后死死压住,一边舔吻他的脖子,一边恶狠狠地说:“柯衍是我的,就算被你霸占了,这身体也是我的,你和赵焺上床了吗?他对着别人的身体硬得起来吗?”

赵相言的喉结被抵住发不出声,只感觉章鹤粗暴地扯掉了他的裤子,冰凉的手掌探进他的内裤搓揉着那团软肉,又急不可耐地绕到他的后腰往下摸。赵相言浑身一个激灵,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在章鹤再次吻住他的时候狠狠咬了一口。章鹤吃痛退开,赵相言趁机勉强挣脱出一只手,用力甩了章鹤一巴掌。

“去你妈的!放开我!”

从前他没这么厌恶章鹤,被章鹤半强迫地“占便宜”也没有真正恨过这个人,就算是上次被绑架,事后他也选择跟章鹤道歉,因为他知道章鹤的行为是出于爱,是对喜欢的人表现出的情不自禁。

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他的脸颊,鼻梁,而后慢慢滑了下去。柯衍的脖子又白又细,不经一握,被章鹤牢牢圈住,赵相言感觉他的手一点点收紧,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