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干笑,苏韶韵看了他一眼。其实虽然赵相言不想承认,但赵焺不在家的时候,苏韶韵确实看上去精神更好,很难讲她是故意摆脸色给赵焺看,还是真的被赵焺的存在影响身心。

如今赵相言知道了车祸时的真相,在心里没法责怪苏韶韵。

“不是他。”苏韶韵将脸转了回去。

从苏韶韵的脸上或者眼中,赵相言看不到恨,看不到怒,看不到怨,什么都看不到,平静地如同一汪死水。他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母亲,更不知道如何劝说她原谅赵焺。

他张了张嘴,又低下头,一阵沉默后说:“那您的另一个儿子……”

“他在国外上学。”

赵相言先是一愣,然后僵硬地抬起头,苏韶韵转过来冲他笑了一下:“等他回来了介绍给你认识,听你妈妈说你快高考了,想考哪所学校?”

他和苏韶韵没见过几次面,印象中苏韶韵基本不怎么说话,可眼前的苏韶韵几乎和从前一模一样,赵相言恍惚几秒,忽然背后发凉,他强压下心里翻腾的难受问:“您说您的另一个儿子在上学?”

苏韶韵将轮椅转过来面向他,一脸幸福地回忆:“是啊,他玩心重,在国内嫌我们管着他,干脆跑到国外去了,这孩子……”

赵相言硬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有就是,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于是明知道有些残忍,还是问了出来:“您能带我去他的房间看看吗?”

果然,苏韶韵的表情僵在脸上,紧接着胸口起伏,呼吸一下比一下重,赵相言觉得不对立刻靠过去,结果被苏韶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接着快速转动轮椅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