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阁常年紧锁,功法秘术,宗门经藏皆存于其中。

水车吱啊吱的转,推动着水流缓缓向前,亭内坐着两人,长泰恒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一杯仰头喝了一口酒;而乔正烨正坐在他对面,对着面前的棋局咬牙切齿。

“我说真的,潇霜近来很奇怪。”乔正烨说道,手指掐着棋子迟迟不肯下。

“说吧,怎么个奇怪法?”长泰恒又给自己续了杯酒。

“且不说他突然就收徒,他……连师兄都给忘了,将师兄的衣服交给楚临渊穿。”乔正烨摇了摇头,“若不是那事,当年师兄也不会殒命……也不至于……”

“不过件破衣服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长泰恒喝酒的手突然一顿,眉毛一挑,“你是说,寒潭君的衣服?那件原本要恭贺寒潭君继任峰主,结果被林潇霜当宝贝似的藏了几十年的衣服。”

乔正烨趁着长泰恒神情呆滞没机会看棋盘,偷偷把黑子的位置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然后施施然下了一子,虽然手上做着偷鸡摸狗的事,脸色依旧是一派正色:“没错。”

长泰恒还没缓过来:“还有呢?”

“你也知道潇霜功法特殊,要喝药保持修为,每次喝药都会有些反应,莫非这次伤到脑子?失忆了?”乔正烨又悄悄取走一子,棋子滑入袖口,然后用手撑着下巴,“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能忘了是好事,何苦叫他守着个死人过一辈子。”长泰恒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棋盘,顿时一愣,只见黑子在白子的围攻下捉襟见肘,竟是在刹那间被反客为主,不禁有咂舌,“你下哪了?”

乔正烨:“不知道啊,随手下的。”

长泰恒一琢磨,这棋局全然不是方才的局面,一想就知道对面出老千,手掌一砸,所有棋子干脆绞成一团:“罢了,不下了。”

乔正烨理亏,笑眯眯地收了手。

长泰恒:“他不是收了个徒弟,叫什么冤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