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师父,徒儿正好有许多不会的问题想问您。”楚临渊急忙从包裹里翻出书,像献宝似的双手奉上。

林潇霜随手从中抽了一本,把其他的推了回去,指了指床边的木桌:“去一边写吧。”

至少还能拖到自己先把作业写完,楚临渊松了口气,扫了一眼被拿走的《修真史》,没有多说什么,就跑去一边的木桌写自己的作业了。

黄昏已过,天空已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楚临渊的桌前自然地亮起一盏刻着符篆明灯,光线不那么强,刚好适合看书。林潇霜笔墨纸砚倒是齐全,不过都规规整整地摆在桌上,上面也积了一小层灰,应该是许久没有用过了。

楚临渊这才写了一会儿,见身后半点声音都没发出,忍不住回过头。

只见林潇霜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但身侧像是长了眼睛,但凡楚临渊一转身就出口:“学完了?是有什么问题了?”

“还没。”楚临渊生怕林潇霜要再说什么,急忙转过头去硬着头皮继续写,不过他的脑子天生适合修炼,不适合学习,这些弯弯绕绕的问题简直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不一会儿就玩起了笔,撑着脑壳望着窗外。

天已黑,昏黄的灯光照着泛黄的纸,时不时的冷光挂着开合的窗户纸,呼啦呼啦地发出轻响。一时竟让他想起遥远的前世,自己尚在人间的时候,似乎也是守着窗户,在黑漆漆的夜里等着母亲回来,亦或是等着老骗子回来。

母亲和老骗子的长相过去太久远了,已然在回忆中模糊不清,但那种焦虑中故作镇静的心情却仿佛在昨日。这一世,母亲已然离世,但老骗子还有救。

楚临渊提笔,想在微黄的纸张上写上一个字,最终思考了许久只写了个「寒」字,原因无他,每一次等待似乎都是在一场冬季,就这么在窗口等着,再也没有等到想要的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