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公务多,春杏也怀了孩子……”崔白没了刚刚的神色。他忽然变了昨天晚上做出的决定,“所以之前答应你的,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办宴席的承诺暂且先放一放。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办。”

谢瑜抬眼看着他。

她现在虚弱地说不出话来,但是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觉得莫名的委屈和失望。眼泪过了很久,才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崔白皱了皱眉,拿了绢帕出来塞到了谢瑜手里:“我不是不答应你,只是这两天有事办不了,等过几天放了晴再提此事也不晚。”

“崔郎不是说……男孩女孩,只要是我肚子里的,你就都喜欢的吗?”谢瑜憋了许久,忽然泪眼汪汪地看着崔白。

崔白一下子没说出话来,许久才皱着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胡想些什么……”

他还没说完,屋外就有丫鬟小跑了进来。

看进屋里的情形,丫鬟愣了愣,转身想要出去。

崔白转过身来,冷着脸道:“什么事,说。”

丫鬟又犹豫不决地看了一眼躺在软塌上的谢瑜,低下头去道:“春杏姨娘忽然说腹痛,但是府里惯常请的几个大夫又不在,所以才来请示老爷……”

崔白愣了愣,从软塌上站起身来,伸手拿了挂在一边的外衣披上就要出屋子去。

他忽然又想起屋子里还有谢瑜,才转过身来对服侍谢瑜的丫鬟道:“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下次再说。”

说罢,崔白就匆匆出了屋子。

谢瑜看着崔白夺门而出的身影,许久,才重新躺回软塌上。

已经六月份了,天气热得很。

绣云将软塌上的床被都拆了下来,换了一套新的薄被上去。怕在里屋里换灰大,谢安又正靠在坐榻上看书,绣云就准备捧到外间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