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上的疼痛,谢瑜都以为这是在做梦。

这样的事, 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屋里还没有平静下来,礼堂外却忽然又传来一声女子的轻柔嗓音, 低低又带着慌张失神地唤了一句:“公子。”

谢瑜一下抬头望去,却看到堂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弱娇小,着鹅黄色裙衫,手里还捏着一副没有来得及去吃的糖画,微微垂下头去的女子。

崔白有些僵硬地站在她面前,许久才低声回应了一句什么。

谢瑜没有听清楚是什么,却明白过来刚刚匆忙跑进礼堂里的下人对崔白说的就是这件事。还有刚刚在马车上崔白问下人的那句话。她忽然一下子全部都明白了过来。

因为过度用力, 她都没有察觉已经把下唇给咬破了。

站在礼堂外还穿着大红喜服的崔白刚想要与春杏解释, 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只有无端的烦躁。他抬头往礼堂里望了一眼,却刚好对上了谢瑜望向他的目光。

带着失落、难过, 还有崔白从没见过的深深的怨气, 和一丝恨意的目光。

此时整个礼堂里的人也都渐渐明白了过来, 纷纷往他站着的方向看了过来。

崔白没有再回头与春杏对话, 他迈开步子往礼堂里走了两步, 在即将踏入屋门的门槛处却又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知道现在再和谢瑜说些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如今在一应人面前颜面扫尽的,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这些,崔白忍不住紧紧拧眉,谢瑜倘若是个好妻子,那就会在人前给他留几分面子,但她显然没这么做。

他忽然觉得是谢瑜丢尽了他的面子,害他颜面扫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