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怕疼,谢安就从桌上拿了块新的还冒着热气儿的梅花酥递给沈家小女儿。

谢安上次已经给卫怀柔扎过一次了,沈家小女儿手上的伤口不深,也没有流太多的血,她又快了不少。

奶娘连声谢过,才抱着小主子回去了。

见暖堂里的事情安息了,那些纷纷挑开薄帘探出头来看的夫人们才重新坐回了帘后。

沈家的小女儿的娘亲现在才回来,听见两旁的夫人们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忙提着口气从奶娘怀里将女儿抱过来。

坐在沈家姨娘身边的夫人捧着暖炉,泛着困意道:“白日里还听那谢大姑娘没什么德才,本来还信了,这会儿倒是觉得是旁人瞎说。”

“姑娘们之间的事,谁妒忌着谁,哪说得清呢?”一旁的夫人轻笑一声,“谢大姐儿若是没有什么德才,外头的话难道是空穴来风?”

其余夫人只笑了笑不语,但毕竟刚才的事过了,心里也多多少少清楚了些白日里的话是真是假。

抱着女儿的沈家姨娘听着话没作声,半晌抬头,目光在暖堂里左右寻了圈,最后落在一道纤细身影上。

她也听府里的人说起过谢家退婚的事情。

这样的姑娘,又怎么会是因为对未婚夫君不满意而使着性子退婚的呢?

酒过三巡。

谢安弯身,拾起方才散乱在软垫上的纱布剪子。起身的时候,许是身子不容许喝酒的缘故,有些犯晕。

她抬手按了按额侧。

抬头的时候,恰巧看到卫怀柔掀开帘幔,浅色的衣裳融入夜色中。

风月默不作声地跟在卫怀柔后头。

还是初春,夜里的风还是冷的,风月虽是练家子的,却还是忍不住拉紧了身上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