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屋内榻上,也听见了。

上回那件事后,许是让他生气了,这两日都未曾见到过面,说上过话。她确实将话说得过了些。

谢安抬手,慢慢抚平了放在软塌上的一方帕子上的褶皱。

那是给他的,几日前就绣完了。

屋内早已经熄灯了,只留下一盏小小的蜡烛。绣云随口一提,便将刚才的话忘了,起身要将那盏蜡烛吹灭了。

“绣云。”谢安忽然开口唤道,“……替我拿本书来吧。”

已经夜半了,绣云迟疑了一下,还是一手拿了书,另一手托了蜡烛放到谢安床边放下,便进侧屋睡去了。

榻上的床帘半垂,窗外月色清冷,树影斑驳地映到窗纸上。

谢安随手翻了几页书,听到侧屋传来了轻浅匀长的呼吸声,才将放在膝上的书放到了一边的小几上。

她轻着声音下榻,沐浴时的衣裳都拿出去洗了,便只好拿了件轻薄的春衫。想了想,又从床下柜子的最底层拿了把钥匙,放在了袖中。

出屋门的时候,合门的风灌了进来,恰好将案上的蜡烛给吹灭了。

卫怀柔的院子里还亮着一盏灯。

风月见了是谢安,便侧身让她进去了。

屋内的灯已经熄了。

谢安进去的时候,却见卫怀柔已经背对着她睡了。

谢安犹豫了一下,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怀柔?”

睡了?

她没有再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