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伞坠落到了地上,溅起了一串的水花。
“姐姐。”他垂眸,长睫的阴影刚好挡住了他的神情,手指摩挲过她的肌肤,伸手拉了拉谢安单薄能隐约看见锁骨的衣领,“天冷了。”
他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声音也辨不出什么痛痒。
可扯她衣领的动作却有些大,甚至是粗鲁。
谢安隔着卫怀柔柔软宽大衣袖间的缝隙,能看到握拳站着的崔白:“我与崔少郎已经退了婚,崔少郎如今要娶的人是谢瑜。”
“少郎自重。”
她只能讲这些话,若是不知礼法地唤来丫鬟婆子将事情闹大了,最终难堪的还是她自己。
崔白看到谢安的面上已经没了笑,连那种往日里疏远客套的笑都消失了,他才忽然感觉自己的颜面都扫尽了。
最初的期待现在已经没了,只有无缘无故被人看轻践踏了脸面的愤怒。
他咬牙,慢慢躬身:“还有事,就不奉陪大姑娘和卫三郎了。”
伞还落在满是水洼的地上。
谢安还未弯身去捡,却已经被人拽住了手腕便往前走。
卫怀柔拉着她手腕,比往常的劲都要大一些。
“怀柔!”谢安微微喘息着制止他。
卫怀柔松了手,停在了离她半步远的地方,视线慢慢落到谢安的手腕上,抿唇:“我把姐姐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