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生产完应该休息一阵子,是药三分毒,很伤身体的,其实你完全可以等身体恢复好了再来,这样的试药机会挺多的。”试验员跟他聊起天,对于每一个来试药的患者,他们都会采取聊天的方式让他们暂时放松下来,“像你这么拼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陈循抿了抿唇,这会儿倒不怕被人家笑话,“我家宝宝住院了,钱不够。”

试验员没做声,他干这一行快有六年了,见识过拿命换钱的人还在少数吗,总之不是有这样的难处,就是有那样的苦楚,要是生活宽裕谁愿意来当这个小白鼠。

注射完第一剂,陈循的银行卡上很快就收到了两万五的打款,他把钱给他妈转了过去,“帮宝宝先把医药费给交了,我最近有点事,过几天再去看孩子。”

“你在哪儿?”黄秋韵下一秒又问,“他就只给两万五?”

陈循愣了几秒,“没,剩下的钱还在我这儿。”

从小到大,陈循最不擅长撒谎,黄秋韵光是听声音就能听出来,“你老实告诉我,这钱哪儿来的?”

“陆时骞给的。”

“你撒谎!”黄秋韵当即想到了那些下流的腌臜事,“你是不是去干那个了?”

陈循没说话,他不是不明白他妈意指什么。

“回答我,是不是!”

“不是。”陈循挂断电话,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眼,他躺在病床上看着手机里妞妞的照片,如果试药一切顺利,他要回去跟女儿好好过日子。

这个身上留着跟他相同血液的孩子,是要与他在未来的人生里相依为命的。

到最后,黄秋韵还是知道了儿子试药的事,因为她在陈循的口袋里发现了临床试验前签署的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