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使人倦懒,陆时骞微微眯着眼,目光瞥在别处,“你自己拿回去戴,我用不着。”

陈循觉察出这话里的生疏,咬着下唇没吭声,好半晌,脾气的小火山爆发了,他抬头质问气男人:“我送你表,你不要,你嫌破费,好,那我送你的那个木头小人,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你也没多稀罕。”

是了,没多稀罕,明明前一天刚揣着热乎送给这人手上,隔天就被当成垃圾扔在了酒店里。

“就算不喜欢,你也不能糟蹋我的心意啊,凭什么把它掉?”

新仇旧恨一并倾泻而出,他老早就想问了。

陆时骞口气生硬:“那就别送。”

“好,那我不送了,以后都不送了。”陈循哽着哭腔。

张姨逮着机会去太太跟前告了陈循一状,添油加醋地把他描述成一个妄想飞枝头的麻雀。太太自然是不信,全然把这当成笑话听。

“您别不信,陈循那小子三天两头往三楼跑,我们都看见了。”

太太说:“他们差不多年纪,能玩到一块去,小骞有时候太孤僻了,有个弟弟陪身边,挺好的。”

张姨急道:“还是得提防着,别让他钻了空子。”

太太听懂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笑道:“他想钻,也得主人同意啊。”

“主人”二字听得张姨不是滋味,说到底,太太哪怕对他们再好,心里估计还是把他们当下人的,于是她就此作罢,开始琢磨晚上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