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骞却突然打断他:“是表弟。”

陈循咽了口唾沫,难堪稍稍得以缓解,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多数时候,虚荣是可以被理解的,因为迫不得已。

萧铭宇闻言笑笑:“先前在时骞家碰到你,还以为你是他们家的小仆人,你那时候穿的可不像今天这样,那时候比较……比较朴素。”他特地停下来看了看陈循,末了继续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还是得花点功夫捯饬下自己,不然容易引人误会。”

陆时骞这回没说什么,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着牛排。

“你说的对。”陈循蜷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谢谢提醒。”

餐后他们还有活动,陈循没跟着一块去,而是选择独自一人回了房间,洗了澡,将准备送人的木头手工拿出来细细打磨。

他不觉得乏味,耐着性子用雕刻刀一点点完善木头小人儿的轮廓。

将近十一点,陆时骞才回来,两人之间没有过多交流,那人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漱。

不多时,男人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还在往下滴答着水,眉眼被水汽打得湿亮。

“早点睡吧。”

陈循被那张脸迷失了心神,一点没有平时的机灵,像块木头讷然道:“只有一张床……我睡沙发。”

“这床躺仨儿都躺的下。”陆时骞冲他一挑头,“过来睡。”

“这样不好吧。”

“那你睡沙发吧。”

“那……那我还是睡床。”陈循舔了舔嘴唇,一步步地走近,心跳快如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