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的心跳漏了两拍,他舔了舔发干的唇,低声问:“你来接陈强吗?”

陈钊的喉咙里溢出来一声低沉的“嗯”,陈钊的嗓音是男低音,平时他说话嗓门大,语气重,让人不太在意他的声音,现在压着声音,那声调就显得尤为明显,是淡淡的嘶哑的烟嗓,他声音压得很低,淡淡的气音顺着人的耳朵钻进来,酥酥麻麻,痒的谢予脚趾都忍不住攥起来。

“陪他父母来走一趟,今晚上得给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一会儿会有同事来接手。”

陈钊已经很累了,他连着一天两夜没睡了,他把嘴里的烟蒂掐灭,顺手揉了揉太阳穴,烟抽太多了,他嘴里一阵发苦,嗓子也有些疼,不由得低咳了一声,补充了一句:“今天你做得很好。”

要不是谢予这一条短信过来,说不定陈强父母压根都不知道陈强跑出来的事儿呢。

陈钊说着,随手拍了拍谢予的脑瓜顶,伸手呼噜了一把。

他手热,又大,掌心粗糙,手指上带着薄茧,擦过谢予头发的时候,他随手捞了一把谢予的长发,轻啧了一声,捏着那两根头发晃荡了两下:“这么长,一会儿去剪剪。”

有那么一瞬间,谢予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很多学生喜欢跟老师告状。

能能被摸头。

陈钊本来就是随意一捞,顺手一呼噜,跟摸路边流浪狗的狗头没什么区别,但他搓着搓着发现手感还不错,谢予头发软,末尾还带着点卷,像是上好的绸缎,比他摸过的每一个狗头都丝滑,让陈钊一时有点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