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捏了捏眉心,等包子走了,他最后看了一眼尸体。

女孩的尸体早都烂的不成样子了,白布是她最后的尊严,陈钊把白布上的褶皱抚平,安静的在停尸房里站了一会儿。

每当案件没什么新进展的时候,他都会来停尸房转一转,在这里站一会儿,心里面的焦躁就会平复一些。

查案就像是抽丝剥茧,每一根线索都要细细的追寻,有些人可以一眼就堪破茧里面的妖魔鬼怪,有些人没这个天赋,就只能一点点的磨,下苦功夫去找。

陈钊就是后者。

他的手指捋过白布,这个动作他做过千百次,微凉的白布冰着他的手指,他不由的感叹,真是岁数大了,性子都沉下来了。

他年轻时候是个十足的愣头青,恨不得把天捅一个窟窿,有一点线索都等不了,换成几年前的他,要追出去,逼着吴月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要在昨天晚上就冲进陈强的家里,把陈强强势保护起来,然后像是一头暴躁的雄狮一样,四处叫嚣着要跟凶手干一架。

手指将白布的边缝的褶皱捋平,陈钊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来,他冲着这张白布,无声的默念了他的誓言。

凶手必将伏法,我捋过白布的手,也将为他戴上镣铐。

收回手后,陈钊回身出了停尸间,压下了暴躁的心情,去细细的思考案子里的细节。

亏吃多了,也就总结出经验来了,陈钊细想之下,还能想到一些疑点。

他思着思着,发觉身上有些冷,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出了警局,走到了回家的路上了,他一抬头,就看到十几米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