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他第一天来嘉顿中学报道，在办公室无聊地听着主任对他的入学教育，一个女生喊了一句报告便推门而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迟舟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怒气。

“主任，这次数学竞赛我没有报名。”

“莫桐年同学，你之前每次都参加了取得了名次，为什么这次不想参加，学校的荣誉是大家一起努力出来的。”

莫桐年...迟舟心里默念。

她站在原地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过了一会，紧绷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嘴唇上印着一排牙印。

让迟舟很好奇的是比赛耽误了她做什么能让她这么愤怒。

“主任，那天我有事。”

莫桐年平缓的语气让觉得她马上要爆发出来的迟舟感到很惊讶。

“什么事不能缓缓吗？”

“主任...”莫桐年坚定的语气让主任犹豫了一下。

“那好，莫桐年你先回去，我向校长通知一声，”莫桐年鞠了一躬离开了办公室。

“你也出去吧，去三班报道，”突然的插曲让主任也没了讲话的心情，对迟舟摆了摆手。

迟舟从办公室出来发现还未离开的莫桐年站在墙边，一个男生低着头耐心安慰她时不时还抚摸着她的头发，迟舟从他们身边经过，原来是为了见许久不见的母亲，迟舟听见男生的话眼神条件反射地瞥向莫桐年，这一瞥恰好和男生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两个人对了个眼没有任何反应地互相移开了视线，后来他知道那个男生叫陆遇。

在嘉顿中学的高二第一个学期，迟舟偶尔会和莫桐年擦身而过，在食堂、走廊或者是办公室，这些瞬间中的莫桐年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偶尔的浅笑也是对一直在她身边的陆遇搭话时流露出来的。

莫桐年和陆遇是青梅竹马，这是迟舟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他有一瞬间的惋惜，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时间过的很快，秋天带走了夏天，冬天也急匆匆地赶来，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迟舟早早地交了卷子，从教学楼出来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迟舟决定步行回家，还没到考试结束的时间所以学校门口格外安静，他顺着学校护栏旁的人行路走，看见一只小黑猫躲在参差不齐地从学校护栏的护栏穿过的枯树枝下，迟舟蹲在身子靠近它，它害怕地退了退，迟舟从包里拿出巧克力友好地向它伸了伸，小猫犹豫地向前试探，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抬头用目光盯着迟舟，迟舟回了它一个友好的微笑，小猫大胆地趴在地上舔着巧克力。

突然一个手抢走了迟舟手中的巧克力，“小猫不能吃巧克力！”一个着急的女声传进迟舟耳中。

迟舟站起来才看清是莫桐年，刚要开口说什么，就看见莫桐年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抱起来，摸了摸它的头：“小黑你没事吧？”迟舟第一次看见莫桐年的脸上出现了这种表情，担心害怕以及心疼，学校里的莫桐年让他始终觉得是冷漠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迟舟想摸小猫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