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近身侍候的岑嬷嬷看母子二人的态度越发地僵硬，心下叹了一口气，上前去给皇后娘娘斟茶，顺便奉劝两句。

“皇后，太子殿下到底是年纪小，你又怎可与他动气呢？慢慢来，不急啊！”

皇后咬了咬牙，怒不可遏地道：“锦儿，你如何能说出那种话来？别忘了，你是太子，你的肩上有着怎样的责任？”

赵锦川：“……”

责任？又是责任！

自从大哥双目失明，无奈地将太子之位让出来的那一刻起，他的肩上就被迫挑起了一副重担。

可谁想过他是否愿意？又有谁在意过他的疲惫？

“母后。”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心酸地开口，“您可曾想过，儿臣接替大哥做太子，有多么的尴尬？”

“什么？”皇后确实没有设身处地地想过，也因此，并不理解赵锦川有何难处。

赵锦川苦笑道：“大哥的未婚妻要嫁给儿臣，母后，你让我和大哥以后怎么办？我该怎样去面对他？”

皇后紧握着拳头，唇角颤动，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岑嬷嬷在皇后身边侍候了几十年，与皇后的关系不错，某些时候还是说得上话的。

眼看皇后为难，她放下茶壶，好言相劝道：“太子殿下，你也不必如此耿耿于怀。明王殿下既然主动放弃了太子之位，那这些事他也都明白，相信他是不会怪你的。”

赵锦川自责道：“大哥是不会怪我，但大哥却是至今都未曾娶妃。”

“你大哥气母后，你也气母后，是吗？”皇后气得简直要心梗。

“不敢。”赵锦川红着眼睛看向别处。

皇后咬牙切齿道：“不敢？你大哥以双目失明为由，二十五六岁了，也拒绝娶妃；而你，以你大哥为由，至今身边都没有一个女人……”

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两个儿子就没有一个省心的！

赵锦川无言以答。

他承认，生在这种环境中，他的身边至今没有女人就是因为心里怀着浓浓的对大哥的愧疚。

他总觉得自己身边的所有事物都应该是大哥的，而他不应该占有大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