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楼,天字一号阁中。
谢云辞懒散地倚窝在塌上,凝神瞧着对面的江敛难得拿起针线在缝补着衣袍。
以往谢云辞见惯了江敛执笔落字、拨弄算珠子,时隔多年难得又见到他飞针走线,谢云辞还颇有几分不习惯。
“这衣袍我记得已经有好几年了。”
江敛闻言并未分神,仍旧专心地缝补着,“四年了,舍不得丢而已。”
他和云岚幼时遭遇很是相似,同是生长在战乱中的人,许多事都已经习惯自己动手。
缝补衣服对他而言不过是寻常小事,对从前的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这衣袍还是他们跟着谢云辞初入京城后不久,云岚亲自替他做着。
一直被他穿着留到现在。
见已经缝好了,他很是娴熟地收了阵,抬头看着谢云辞直言不讳道:“早上南燕太子来过长安楼。”
谢云辞吃茶的动作一顿,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当时茶楼的那几位说书先生也在,他可能是听到了你和琼华郡主的事,不久后就去了镇宁侯府。”
江敛见他这么闲淡,忍不住又补上一刀,“听说他离开南燕时,还同南燕国主手中要下南燕边境两座大城。今日他也一并将旨意带了过去。”
那两座大城虽是位于南燕边境,但连年都是风调雨顺,商贸更是繁荣。
从前有几位皇子想将这两座城划到自己封地里,无一不被南燕国主拒绝,如今却轻易给了姜扶翊。
而今日姜扶翊带着东西去了镇宁侯府,还是奔着赵琼华去的。
他想做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江敛语罢后,他明显地看见谢云辞的面色沉了下来,紧紧抿着唇,神情很是严肃,再不似方才那般玩世不恭。
“姜扶翊进京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