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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祖父,淮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若是您不想听,淮止送您回正清堂便是。”

在老侯爷拿着拐杖敲地时,赵淮止就颇有自觉地躬身拱手回话,不见半点心虚。

老侯爷被他这话一噎,更是生气,“明日你去祠堂中好好跪上一日,身为镇宁侯世子,你就是这么敬重长辈的吗?”

“您是淮止的亲祖父,淮止自然不敢。”

“只是明日还要上朝,淮止怕是不能去祠堂了。”

在提到“亲祖父”三个字时,他还特意咬了重音,以提醒老侯爷亲疏有别。

即便许家在侯府中借住了五十年,但外人终究是外人,不会凭空多出一份血缘羁绊。

知道赵淮止和赵琼华都不会听他的话,老侯爷深吸一口气,又抿了半盅茶后,他这才又看向赵钦平,“明日早朝后,你去金銮殿问问皇上,看能否对锦湘从轻处罚。”

“她才十四岁,尚且还没到及笄的年纪。”

“一生都要在狱中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听见老侯爷毫无愧色且理所应当地说出这番话,赵琼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不等老侯爷先问话,她便自觉起身行至赵淮止身侧,挺直腰背先问道:“祖父,琼华有一事不明,祖父可否为琼华解惑?”

瞧见她收起方才那副针锋相对不肯罢休的模样,老侯爷也不忍生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琼华你说。”

“琼华想问,倘若昨日我真的失身于五殿下,倘若我与许锦湘的命道已经互换、无力回天。”得了老侯爷的话,赵琼华直直对上老侯爷的目光,直言不讳地问道。

“今日祖父还会这样替我做主吗?”

一边说道,她一边扫向跪在地上的许周氏以及端坐在一旁仿若置身于事外的许铭良,“祖父你也会这样,对许家兴师问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