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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自幼的习惯,每次赵琼华一上马车,总要小憩片刻,不然她下车后就会有些难受。

路途一长,清醒时她在车中都会感到几分不适。

谢云辞向来清楚她这一点,便连自己的马车都布置得和赵琼华那辆相差无几,软枕毯子和熏香一样都不少,甚至要比镇宁侯府的还要好上一些。

“不想睡,睡不着。”

心事太多,即便赵琼华尚且有几分把握,但也不能做到真正的高枕无忧。

近来京中的事愈发多了起来,与她有关的无关的,俱是繁杂。

即便此时的一切都与前世不同,她没有再执迷不悟地同江齐修在一起,也没有再辜负太夫人和赵淑妃对她的好意关怀、只一味深信许锦湘和许周氏的话。

她早已不会重蹈覆辙。

或是前世噩梦太过深沉困顿,南燕太子忽然来京,总教她有些心烦意乱。

再加上许家和南燕若有若无的牵连……

前世许锦湘亲口对她说,她父亲战死在疆场、而兄长在敌军攻城之前抛下万众将士、不顾后果私自远逃,从北齐的少年将军成为人人唾弃的罪人。

她父兄作帅的那一战,是南燕国主尚未退位时,与北齐的最后一战。

半生荒唐潦倒,她总逃不过南燕二字。

“心事重重的,是害怕一会儿去了马场,我对你太严苛了吗?”谢云辞闻言松开她,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是。”

想到昨日太夫人交代给她的话,赵琼华忽然开口询问:“谢云辞,你在朝花弄有认识的姓裴的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