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因为这些总要离开我、背叛我的人,耗费一生的心血去恨她们。那样于我而言,太不值当了。”

人这一生,临了回首再看时,不过放眼如蜉蝣,朝为昨日,暮为今夕,垂垂老矣时,她不想只留下无尽的遗恨和不甘。

细看回忆时若遍寻不到一丝甘甜,又该有多可悲。

“我生于江湖,只爱恣意潇洒,虽有不可抗的责任,但事事随心。”褚今燕扶着廊下的雕花木柱,歪了歪头好奇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耗费一生的心血去恨她们。

于自己而言,太过于不值当。

赵琼华捻着手里的细碎花瓣,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褚今燕的这两句话,轻笑一声,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到底她们是性情完全不一样的人,会选择的路也是如此的南辕北辙。

血债血偿,不过一句天经地义。

她又如何放得下?

随手扬了已经不成形状的花瓣,赵琼华小心地扶着她,两个人慢慢走回琼华苑的正厅。

“没事,只是我随口一问罢了。南域那边,查的如何了?”

“这几日应该就要回来了。你要的蛊虫也带回来了。”

廊下晚风吹过,将赵琼华扬了的花瓣又吹起来,同时也吹散了两个人的声音。

渐行渐远中,只能听到几句细碎呢喃。

“明天你去马场,能不能带上我一个?我可以只在旁边看着,不骑马的。”

“先看你能不能起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