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怎么就你一人？亲家母呢？”张碧玲抬头却不见方萃华。

“接电话。”古皓天轻轻回答，而后看着张佐凡说道：“佐凡你说苏外公偏心苏兰的原因，莫非真就是你们刚刚说的，她最像苏外婆？”

古皓天会走向前，也是因为好奇这件事情的真相，他真不明白苏外公的心怎么偏得如此离谱。

“哦！对啊！我都忘记找机会告诉你这事了！”张佐凡想起很久以前说过，有机会要告诉古皓天。

“我先送妈回房休息，我们慢慢聊。”张佐凡说着，伸手推动张碧玲的轮椅。

张碧玲不介意，反正这些往事她早就放下。

将张碧玲放躺在病床让她好好闭眼休息后，张佐凡才和古皓天坐到沙发上，思索该说的要点。

“我等着。”古皓天轻声说着还顺势调整古杰的睡姿，让他能够睡得舒适一些。

“其实我们在外公去世之前也奇怪，外公为何特别袒护这个女人，这女人好吃懒做一点贡献也没有，还时常顶撞外公，怎么外公偏偏疼爱她呢？”张佐凡表情生动，好似此刻的他还未得到答案。

“你又打算说一半留一半了吗？”古皓天依旧轻拍古杰的背部，让小孩继续安心入睡。

“哎呀，被你发现了！那我直说咯，在外公过世后，妈妈和婶婶整理出外公的遗物时才发现，外公宝贝的行李箱中有着刊登寻找外婆的寻人启事剪报，当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张佐凡双手抱胸侧靠在张佐凡肩头上。

“原来苏外公深爱苏外婆。”古皓天也说不出自己此刻内心的感受，就因为苏外公个人情感，苏芝才活在没有父爱的环境里，在被忽略中长大。

“外公和外婆是相亲结婚，要说有多少感情，我们也不好说，但是外婆和男人跑了，他确实是有想过要将人找回来，可惜啊！其实那女人刚和卫总在一起时，外公是生气的，他气自己女儿不争气，竟然步外婆后尘，他打也打过骂也骂了，可是那女人依旧一意孤行，最后外公不舍，只能牺牲我妈和我。”张佐凡说着眼眶有些红，轻轻闭上眼，将快溢出的泪水擦在古皓天的衬衫上。

古皓天原本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可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你恨你外公吗？”

“以前恨过，可当外公去世只有我妈和婶婶守孝时，我觉得他好可怜，就将这事放下了。”

“咱妈现在比他们幸福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死者已矣，说再多也是枉然。

因为昨晚担心压着古杰，所以张佐凡和古皓天一整晚都睡得小心翼翼，现在空闲下来，竟然就靠在一起睡着了，而古皓天身上还躺着翘起屁股的古杰，画面非常温馨。

张碧玲并没有睡下，她静静听着一切，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张佐凡原来早已不再恨自己养父，怎么说没有养父也不会有她张碧玲。

当方萃华轻手轻脚进入病房，看到就是眼前这么一副温馨的景象，永远噙着高贵笑容的脸庞，第一次升起会心的笑。

“说完电话了吗？”张碧玲一如既往热情开声询问。

方萃华含笑点头，直走到张碧玲病床边坐下，“现在外国时间是晚上，珊珊气了那么久，临睡才发现儿子不在身边，一时慌得不行就给我打电话，问我小杰好不好有没有哭，她想和儿子说话。”

“母亲永远最操心的就是孩子，你也一样。”张碧玲不觉得方萃华在教育上的严苛是不爱孩子，相反就是太紧张才会过于苛刻。

“碧玲，以后你就喊我萃华。”方萃华执起张碧玲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量问出自己的疑惑，“你真的不介意佐凡以后没有孩子吗？”

“那你呢？我儿砸我清楚，他绝对不会让皓天去找代理孕母，这样你能接受吗？”张碧玲笑着反问。

“我很久以前肯定是反对，可我儿子坚持，我也只能保持沉默，希望儿子能遇上开通的爱人，让他留下一个孩子，可是他们领证那天皓天就和我说了，他们俩都绝对不会有孩子，让我千万别瞎搅合。”方萃华说出没有人知道的小秘密。

“我就知道我儿砸会这样，其实我以前也有过与你同样的想法，想着等儿砸找到爱人后，偷偷给对方压力，让他允许佐凡找代理孕母生个孩子，毕竟孩子是我们唯一的依靠。”张碧玲大方坦白自己曾经的想法。

“对对对！你和我所想一模一样！”方萃华如见知音般拼命点头。

“可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现在只希望他们俩能相互贴心，按照他俩规划的人生计划走，我不想他们为了养老而造出混杂其它女人dna的孩子，而且现代社会已经改变，养儿防老已经不切实际，与老伴相依到老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张碧玲明白方萃华身为母亲的渴望，可她希望儿砸不会被施压。

“妈。”古皓天已经靠近两人，小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