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敢说，而是要找一个适合的时机，好好的说。

“也行，正好那时治疗已进入第七天的关键期，我也比较放心回去处理些事儿。”张佐凡没有将事情说的太明白。

不过既然张佐凡没说，古皓天也就不问，他相信张佐凡。

“我今天见过佐翔，他和我说了一些阿姨当年的事情，比如百达企业当年是靠谁与谁的努力才能发展成功………”古皓天说得很含蓄，但是他知道张佐凡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要点。

张佐凡也没有排斥，平静地回答：“嗯！其实我当年也还小，记忆不是太深，不过那段时间妈妈真的很不简单。”

“哦？我能知道吗？”不排斥是好现象。

“这没有不能说，当年想要做生意，不是单凭手段和能力就能成功，更重要必须有资金，那人不好意思开口和亲戚借，毕竟他结婚前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男家亲戚觉得借钱给他，就好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张佐凡停顿一下，貌似在回忆，而后才悠悠说道：“妈妈就不一样，她是顾家出名的孝顺女，都说孝顺的人心地绝对不坏，加上妈妈从小就是打工挨苦长大的人，从不拖欠别人一分一豪，苏家亲戚对于她开口说想要借钱，虽然个别借出的款项不多，但是胜在我们乡下亲戚特别多，总算替那人集结一笔可观的资金。”

“阿姨是以人品优良取得亲戚们的信任。”古皓天知道，几十年前的人最看重人品，人品不好想要借钱可是难如登天。

“是啊，所以那人得到资金后，迅速发展起自己的事业………而后妈妈和他分开的时候，是净户出生，包括这些债务全都由妈妈一人扛起。”张佐凡还是将中间那段最令人恶心的往事全带过。

古皓天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捏方向盘才没有爆出粗口。

“为什么是净户？”这对一个失去依靠还带着孩子的女人来说，这是雪上加霜，为何要如此残忍？

“因为妈妈对他的威逼始终不愿妥协，因为他要过好生活，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做过的丑事，再加上枕头风吹的响叮当，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妈妈去承担所有责任。”张佐凡说的时候在笑，却是一抹冷酷的笑。

“阿姨………当时肯定是想要还清所有债务吧？那些亲戚怎么不向那人追债？你们的生活又怎么过啊？”古皓天听着就觉得这生活困苦，再试想张碧玲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这要怎么活啊！

“你肯定听说过也调查过，结果他有多少位妻子呢？一位对吗？”张佐凡说着不屑的嗤了一声，“没人知道我妈的丈夫是谁，因为当她知道自己未婚怀孕会令家人蒙羞时，就已先自动离开苏家，直到妈妈单身一人带着我回到苏家的时候，已经是6年后的事儿，所以完全没人知道我父亲到底是何人，只知道妈妈被人抛弃，虽然可怜她、同情她，但是借出去的可是真金白银，亲戚也要明算账。”

“你们的生活………”古皓天想都不敢想，当时他们的生活是如何过。

“至少是回到外公家，经过这样的事情，外公虽然还是对妈妈看不上眼，但是至少我和妈妈有地方住下。”那是非常凄凉的过去，张佐凡几乎从未对人提起，因为他不需要同情，别人的同情不能当饭吃。

古皓天有个疑惑，“你婶婶当时已经嫁给你叔叔，她肯定是知道，而你外公不知道………？”

曾经听说过这苏外公很偏心，但是苏兰整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会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养女和亲生女，是你，会选择哪一个？”张佐凡想起那段还有记忆的童年，心都在隐隐作痛，是为张碧玲的苦。

现实中的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张佐凡就是那时开始知道人心有多丑陋不堪。

“………………”这问题太严峻，古皓天不会回答，转移一下话题吧！

“婶婶当时就如现在这般态度强硬吗？”

“嗯！婶婶一直最敬重妈妈，她是妈妈一手拉拔她长大，当时她有开声，可是我说了，外公根本不当她是女儿，人轻言微，没用。”张佐凡和张碧玲并不怪当年的苏芝，她已经尽力了。

古皓天真的非常无语，他其实知道自己也是张佐凡口里「谁能真正做到帮理不帮亲」中，「不能」的其中一人，所以他很佩服苏芝有站出来的勇气了。

张佐凡见都说了，干脆继续说出事情后续，“我外公家都不能指望，另外那一家婶婶更说不上话了。”

“………………”太悲惨，这简直就是苦情剧，他真的说不出话安慰张佐凡，怎么办？

张佐凡看着古皓天想要安慰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苦着一张俊脸的模样，这让他忍俊不禁笑出声了。

不是不敢说，而是要找一个适合的时机，好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