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古皓天上前想要接过水杯。

“抱歉，不是给你的，要喝自己去倒。”拿着水杯，张佐凡闪身避开古皓天，自己先到客厅沙发上盘腿坐着。

古皓天再一次见到不同与平日的张佐凡，这样的他除了闷骚，还有一点傲娇，更多是坦然不做作，非常可爱。

可越见不做作的张佐凡之后，他却越喜欢这年上男了。

第046章 内心里的苦

张佐凡见古皓天拎着水杯坐到自己对面后，这才开口说话。

“古皓天，我想要告诉你关于我这十年工作所得工资去向，还有我妈妈的事情。”张佐凡坐直身体，用上一副严谨的表情说着。

“可以，但是你也要改口叫我「皓天」，不然你每叫一遍，我就纠正你一次。”古皓天不喜欢两人之间关系太生疏。

张佐凡被这人不在主题上给气得只能翻白眼，而后忽略对方的威胁，直接说起自己想说的话。

“我来自单亲家庭，我妈妈是世人说的未婚妈妈，从我还小就靠着打工养大我，可是很不幸运的，在我当上保险经纪人两年，收入非常稳定并买下这房子，她能够从工作岗位退下好好休息之时，却因为长期血压过高没有及时治疗，突然就倒下，医生宣布她是急性严重中风，命不久矣。”

张佐凡扭头看向某一扇房门，继续说道：“我不相信医生的检查结果，甚至因为不能接受医生说妈妈命不久矣而在医院内大吵大闹，结果当然是，院方拒绝治疗我妈妈。”

“哼！我也不稀罕他们这间破医院，我立刻签字并叫来私人救护车将妈妈转移到其它更大、医疗设备更好的医院，可惜我当时果然太天真，我每隔几天就得再次签字让妈妈离开医院，转移至下一家愿意接受我妈妈病例的昂贵私人医院。”

“结果每一间原本自信满满给我打包票能治疗好我妈妈的医院最后都是给我一句「抱歉，我们已经尽力」，当时我才知道，是妈妈不愿意醒来。”张佐凡说到这里，眼眶开始红了。

古皓天看张佐凡提起往事竟然伤心得快哭了，原本想要过去搂着他给予安慰，很想让对方不用再说，他已经知道，可他不能这么做，张佐凡需要发泄情绪。

张佐凡深深吸一口气，压抑下想哭的冲动，这才说道：“可我不放弃，直到最后一间医院告诉我，能用药物配合唿吸器维持我妈妈的生命，待情况稳定后，就能将妈妈转移到高级疗养院，让专业看护为她打理清洁和卫生，每天固定替她做肢体活动，首要不让妈妈身体机能和内脏功能衰弱，这样她或许会有清醒的一天。”

“我当时就想，我当保险经纪人嘛，年收入20万是有的，根本不用担心金钱方面的问题，立刻就同意医生的做法。”

“可是人永远不会知道，医疗费是一个无底深潭，当治疗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权力叫停，因为只要一停下来，我们就会立刻失去重要的人。我妈对我来说是生命的全部，我能接受她活到老死去，可我不能接受她一点福也没有享受过就离开我，就是再穷我都要维持着她的生命迹象！”

张佐凡真的忍不住了，抬手擦去眼眶蓄着的眼泪。

“所以你今天才说你财政吃紧？”古皓天将话题引到下一个话题，他早已猜测到张佐凡为张碧玲散尽钱财，可没有想过过程是如此磨人意志。

一般人都说父母的爱最伟大，他们对孩子的付出是最无私的奉献，可看看张佐凡对张碧玲的爱，又怎么会比母亲对他的爱少呢？

第047章 可是我没钱

张佐凡点头。

“是的，我妈目前在国内设备最好、知名专科医生最多的一间疗养院，单是使用维持生命的仪器，每个月使用费就高达3万，这还不包括住院费、医生看诊费和药物费用，还有突发状况生命急救产生的费用。”张佐凡是第一次对人提起这些事情，这情绪一打开，全都一五一十告诉古皓天了。

“生命急救？”古皓天是惊讶的，果然调查终归是调查，资料不可能太完整。

不过古皓天忘记了，他最初始命人调查的项目，是张佐凡财政状况，并非张碧玲的详细情况。

“嗯。”张佐凡只发出一个单音，随之整副身躯好似失去生气瘫软下来，“最初的几年吧，妈妈曾经几度失去生命迹象，还好是在疗养院内，有医生立刻为她做心肺复苏，总算是挨过一关又一关。”

古皓天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存亡时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你当时………都得飞奔过去吗？”

张佐凡摇头，放开水杯两手支在额前，沮丧地说道：“有几次还好，只是心脏短暂停顿，但是经过医生用药，算是恢复正常，可有一次，或许真的是母子连心，那一次我突然觉会有事情发生，丢下客户直奔京城，当我到达疗养院，原本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值一切正常，可眼前的各种数值骤然变得杂乱，我看着妈妈的心跳在我面前停止………”